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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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崔 立(上海,公务员)
早上我出门,猫像感应到一样,迅速从它专注看鸟的窗台跳下来,蹲在了门口,眨着一双如圆珠般的大眼睛,像是要目送我。
刚来的时候,它还是个小不点儿,一进门,马上躲在了沙发底下,猫粮摆在外面,它也不敢在我在的时候跑出来吃。直到来了后的第三天,猫开始试探性地看我,发觉朝它微笑的我看起来并没什么恶意,遂再从沙发底下,慢慢地探出了头,探出半个身子,再整个都出来了。
猫一开始还上不了窗台。窗台上被一层薄薄的窗帘挡住了,挡住了隐私,也挡住了猫要上窗台的通道。猫还是探头探脑,跃跃欲试着,又一脸上不去的茫然表情。我把猫抱起,又掀开两片窗帘中间的合拢处,将它放在窗台。窗台上站了有一会,猫局促地在上面走来走去,像是要下来,又被窗帘挡住不知怎么下来。我又拉开了窗帘的合拢处,猫哧溜一下就下来了。后来,我见猫用爪子打开窗帘的合拢处,熟练地爬上阳台,过一会儿,又熟练地打开跳下来。
我离开时,猫是目送。我到家打开门,猫趴在门口,迎候我。黑暗中的猫的一双大眼睛,居然还可以反光,像蓝色的琥珀一样。
我从老家离开时,母亲从来不会目送我。母亲常常漫不经心地说,走就走吧,走了又不是不回来。然后,母亲就去忙她房前屋后的几垄菜地,像是永远都忙不完。那天,我准备开车离开,又想起一个事没和母亲说,就去了屋后。母亲正给一株株刚种下的青椒秧苗浇水,秧苗喝着水,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阳光下,我看见母亲眼眶里的水滴,亮闪闪的。撰稿 崔 立(上海,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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