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跃跃欲试贱卖军火
阅读提示：日本谋求军备出口，正是其与中国的一番另类竞争。
记者｜姜浩峰
“作为武器出口国，日本的知名度还较低，如能在欧洲市场开拓一片天地，可提高日本在世界武器出口市场的形象。”日本《产经新闻》最近发出如此评论。
3月6日，日本内阁决议批准《防卫省设置法修正案》，该修正案提出新设防卫装备厅。据日媒报道，防卫装备厅负责“防卫装备产品开发、采购和出口”。这一编制达2000人的新设机构，整合了日本防卫省和自卫队的装备采购部门，以及其他相关部门，比如原本负责装备产品研发的技术研究本部，以此设置负责装备产品国际共同开发和出口的专门部、局。此际，日本欲向英国出口军用飞机的消息再次甚嚣尘上，乃至引起了美国人的担心。这到底是日本人为树立形象而表示的姿态，还是英、日这两个“美国小兄弟”之间的你情我愿呢？
在此之前，曾传出中国将向俄罗斯、美国出售运12飞机的消息。中、日真的纷纷向欧美军事强国出口航空装备了吗？
防卫装备厅的形象广告
“不向共产主义阵营国家出售武器”，“不向联合国禁止的国家出口武器”，“不向发生国际争端的当事国或者可能要发生国际争端的当事国出售武器”，这是日本政府在1967年4月针对出口武器问题提出的三项基本原则。“武器出口三原则”被认为是二战后日本和平国家的形象广告。
然而，自2013年以来，日本却开始试水突破“武器出口三原则”。2013年10月9日，在日本首相官邸举行的“国家安保战略”专家恳谈会上，有人提出：“原则上禁止武器及相关技术出口的‘武器出口三原则’越来越不符合现状，需要修订。”恳谈会主席、日本国际大学校长北冈伸一事后发表了长文《转向“积极和平主义”的日本安全保障政策》，其中提到“日本于1957年曾制作了一份名为《国防基本方针》的政府文件。虽然该文件简洁明了，但毕竟是56年前制定的文件，早已不符合当今的情况。”北冈认为，当年战败后的日本既不富裕，又未修订《日美安保条约》，还没有重新染指冲绳，而当下的日本已开始迈向普通国家。言下之意，别的普通国家能够出口武器，日本也应有此权利。恳谈会后两个月，日本就积极行动起来。
2013年12月，日本政府表示——南苏丹治安形势恶化，派驻参与联合国维和行动的韩国军队可能因弹药不足陷入困境。进而日本以“武器出口三原则”的例外措施，无偿向韩方提供1万发子弹。然而，日本人竟然碰了一鼻子灰——“不领情”的韩国对送上门来的子弹颇为反感。韩国政府相关人士说，日本政府将此事与“积极的和平主义”扯在一起，显然在搞政治挑衅。韩国军方当即称：“携带弹药从韩国出发的支援队抵达南苏丹后，会原封不动返还自卫队提供的子弹。”
2014年4月1日，日本内阁会议决定通过“防卫装备转移三原则”，大幅放宽对外输出日本武器装备和军事技术的条件。一旦奏响新的乐章，总得邀到合适的舞伴。既然邻居韩国不愿配合，日本不得不四处搜寻之。2014年7月，范堡罗航展，日本人得知英国军方的反潜机需要更新换代。于是，日本军政两界纷纷前往伦敦公关。最近的例子，既是日本前后两任防卫大臣在伦敦的一唱一和。今年1月，日本前防卫大臣小野寺五典在伦敦为川崎重工站台，在一场演讲中极尽所能地介绍川崎重工生产的反潜巡逻机P-1，介绍该机在高速和低空飞行方面的优异表现，介绍该机操作性能的便捷稳健，甚而称——日英可在飞机领域进行合作。随后，日本现任防卫大臣中谷元于1月21日造访伦敦，向英国国防大臣法伦当面推荐P-1。
法伦给中谷元的答话，很有中国太极的味道：“我们考虑考虑，对于P-1，我会找有关方面专门讨论一下。”既然对方没有把话说死，日本媒体即开始大肆鼓吹军机出口之事。而据了解，盯着英国反潜机订单这块“蛋糕”的，还有美国的波音公司。波音公司的P-8“波塞冬”海上反潜巡逻机已在美军服役，并逐步取代美军装备的P-3C “猎户座”反潜机。P-3C系美国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生产，不仅装备美军，还装备了日本海上自卫队。
作为日本国产最先进的反潜巡逻机，P-1正是为自卫队替换美制老式P-3C而研发。近日，日本在一次公开活动中，展示了07号P-1反潜机，可见日本最少已经装备了7架该型飞机。有资料显示，防卫省准备购买约70架P-1型巡逻机。
那么，日本将P-1推销给英国，是否会因抢了美国人的生意而造成美、英、日之间的不快呢？前总参上校岳刚告诉《新民周刊》：“日本向英国推销自产先进P-1巡逻机，想与美国的P-8A竞争。但其难抵美国军售综合优势！P-8原型是民用飞机波音737-800，在低空飞行的油耗方面不如P-1优秀。然而P-8A综合性能将超过P-1。考虑到美英的同盟关系，英军选择P-8A的可能性还是很大。”P-8A，乃是P-8的改进型，可视为P-8的升级版，其性能指标、可靠性亦比P-8有提升。
就价格来说，P-1早在研发的前期投入阶段，就花费了33亿美元，最终的研发费用相当于研发一艘航空母舰价格的三成。以生产100架左右来计算，其单架约耗资200亿日元，换算成美元，近2亿。出售给英国的报价是多少尚不得而知。想来，军机买卖假若以成本价成交，相当于赔本。至于P-8A的价格是多少，可参照一向以高价购买武器的印度为例。印度购买P-8A出口型P-8I的单机价格约合2.2亿美元。这2.2亿美元中，美国的利润是多少？美国出售给澳大利亚的8架P-8A，总价则高达40亿美元，单价近5亿美元。当然，这是包含了导弹和地勤设施的总价。日本目前是否有这个实力赚取如此高昂利润？显然，某些方面仰美国鼻息的日本，目前没有这个实力。
种种迹象表明，日本非但没有非把P-1卖给英国的意思，甚而也不得不多少购买些美国的P-8。有防卫省官员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即使日本政府成功地将P-1推销给英国，也不见得可以将其推广到欧洲其他国家。欧盟更希望日本作为顾客与欧洲开展合作，毕竟欧洲的防卫装备相关企业很多，要想让欧洲国家买日本的装备，太难了！”
最近，《日本时报》援引一匿名人士消息称，即使英国未来不购买P-1巡逻机，对该机的宣传也将吸引其他国家的注意。例如新西兰、挪威和加拿大都是日本重点挖掘的潜在客户。可见，日本号称军机将出口英国，极有可能是防卫装备厅的形象广告而已。
与中国的另类竞争
日本为何要寻求P-1的出口呢？一方面，增加出口可以摊薄研发费用，降低单机成本。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新成立的防卫装备厅，将设置负责装备产品国际共同开发和出口的专门部、局，这些新机构在收集外国防卫产业和防卫技术实力信息的同时，还负责与外国政府谈判军购项目。《产经新闻》在报道中曾提到：“如果日本的防卫装备厂家直接与某国政府交涉，则有可能引发该国竞争对手的反感，导致日本对该国的其他商品出口受到影响。因此，日本政府打算直接出面与他国政府进行谈判。装备厅则成为武器装备出口的窗口。防卫省计划承担人员培训和传授维修保养知识等方面的任务，同民间企业一道推进装备出口。”
除了向英国出售P-1项目以外，已有所行动的项目包括向澳大利亚出售潜艇、与印度的水上飞机项目云云。此外，防卫装备厅还将推进与企业和研究机构之间的合作。作为全球最大的军火制造商，美国洛克希德-马丁公司于3月4日在东京召开记者会，其日本分公司负责人查克琼斯宣布：“将与日本三菱重工以及川崎重工等大型防卫装备企业寻求联合研发。”3月13日，日法两国政府在东京召开外交与防务部长磋商，签署关于共同研发防卫装备的协定，推进包括技术合作在内的防卫交流。法国成为继美国、英国、澳大利亚之后第四个与日本签署防卫装备协定的国家。
在岳刚看来，日本谋求军备出口，正是其与中国的一番另类竞争。去年8月，当一架美军P-8反潜机抵近中国东海时，中国空军苏-27战机对之进行靠近飞行。据美国华盛顿自由灯塔报网站报道，当时两机最近只差50英尺，颇有坠机危险。华盛顿国际战略评估中心中国军事问题专家理查德·费舍尔为此感到担心。费舍尔称：“假如P-8坠毁，中国很可能捕获美国海军最新反潜巡逻机的一些信息。中国刚刚测试了其以运-9运输机为基础研发的首款远程反潜飞机。获得双发P-8反潜机有可能会加速中国研制大型反潜海上巡逻机项目的速度。”
不管中国新款反潜机的研发进度如何，与日本相同之处在于，中国也在谋求航空装备的外销。比如今年1月传出消息，中国哈尔滨飞机公司与俄罗斯弗莱航空公司签订了4架运12系列飞机出口协议。这是中国国产飞机首次进入俄罗斯这个传统航空大国市场。《新民周刊》记者最新得到的消息是，3月初，俄罗斯弗莱航空公司董事长米申.A.H访问了哈飞公司，与哈飞副总经理刘广林商谈运12飞机入俄进程。双方就运12飞机在俄适航取证时间和首批运12E飞机销售价格等问题达成一致，并签署了4架运12E的销售协议书。在此之前，哈飞还与美国维信航空公司签署了20架运12系列飞机采购协议。运12螺旋桨轻型多用途飞机是目前我国唯一取得美国FAA型号合格证的中国国产民用飞机，这也是中国国产民用飞机首次出口西方发达国家。当然，对于奉“航空报国，强军富民”为企业宗旨的哈飞，其此出口美俄的两笔大单，都系民用。中国的军机出口，更多地会用与巴基斯坦合作的“枭龙”等，乃至歼10等战斗机，去打开属于自己的市场。
诚如岳刚所说：“只要中国真正强大了，全方位领先于日本，即便日本成为正常国家，要加害中国已不具可能，与其使绊子让别人跑不快，不如自己健步如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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